好容易到了九月间,重阳刚过,连栖梧宫里都用了茱萸插瓶应时节。黄花落在细颈的甜白釉瓶里,倒还很有几分生气。
“怎么你这里的瓷瓶儿都没花啊?”法兰切斯卡才去了漠北回来,还穿着漠北人的窄袖盘领袍子没换,一头金发灰扑扑的,“我看你那些男宠宫里的瓶儿都是画了花儿的。”
“你喜欢那种青花的?”皇帝笑,她刚听完密报心情大好,“下次给你弄几个摆着,我这儿都是单色釉的。”宫里早换了秋衫,皇帝也随着时气穿了身浅柳色缠枝海棠暗纹立领大襟广袖衫子,底下一条杏色裙子,清淡雅致,衬得人较七月他走时明亮许多。
“我觉得那个,前朝的,十个面儿个个不一样的那个大瓶最好。”
皇帝脸上一下没挂住,“你说那个粉彩釉下彩珐琅彩各种单色釉一起烧的……?”皇帝的手有点抖,一下批折子的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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